查無此人

「佩夏」我的那位想象朋友

I know it's Valentine's Day, yet I don't want sweet stories.So even if what you see is an empty article, it doesn't stop me from wanting to publish it.Since I only have this one in stock, I have no choice.Well, I don't care.

       说到佩金,大概你们多少有些耳闻,他曾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云从龙风从虎-每至假期出门必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从小学到高中,他和跟我做了12年同学,正如时间见证的那样-我们的关系就像是青梅竹马一般-任谁都分割不开的存在-只是-最后分开我们的不是具体的某人-是曾经撮合我俩的...高中毕业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很遗憾,当初没能留下他的联系方式,明明是那么关系要好的-却彼此不做分手再会的打算。随着两年后他搬离原住址,毕业书上他的信息彻底变成一纸空文。

  并不是说我就放弃了寻找这么一个与自己灵魂分外切合的朋友,只不过-虽是我打心里觉得他与我灵魂切合,现在想来,或许仅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任谁都不会在意的,我不只一次这么自私的想着。然而,即便如此,我从未放弃,我只是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任何人,只要是我问起过他的,都说全然没有印象,佩金-他似乎从未存在过。

  但我确定他并未消失于世人记忆中-我的高中生物课本里还夹着他给我的信。读书那么多年,有关的纸质物大多被我扔掉,侥幸存活的所剩无几,这是我唯一留下的课本,我偏爱的书里夹着我偏爱人的字迹-既有趣又轻佻,不像平日冷笑话连篇的他,倒像个陷入恍惚爱情的小女孩儿,言语间可爱极了。工整的字体残留着眷眷墨香-唤起我的思绪,不由得在他的世界沉沉浮浮-却是依旧不知所处。大概我是抱着这本书哭过-在他离我而去的晚上,蒙住头,压抑着哭声,宣泄着有源而无端的繁复愁绪。没有怨恨-我只想他能留下,很自私-我只想让他陪我。

  现在的我却怎么都哭不出来,抱着你曾经在过的证据-眼眶湿润却再不能进一步,我已被现实磨炼的哭不出来:不再为见到喜欢的漫画腰斩了而哭泣-不再为听到厌恶的上司入狱了而窃喜...如果再遇见你,我们是否会相拥而泣?呵——果然是不可能的吧。伤春悲秋的潦潦戏码,怎么会轻易发生在现实之中,况且我甚至根本找不到你。曾在混沌的梦中见到你的剪影,却不过是个纸塑的人偶-一瞬间便被黑红交错的涡旋绞得粉碎-分毫不剩,零散的纸屑化作纷纷落雨,却再无你凑近玩笑般的耳边低语。不在现实也不在梦中-你在哪儿?书页皱巴巴的而信仍然完好无损,发黄焦边的纸张品读起来如同嚼蜡般滋味匮乏-却是我对你为数不多的着色念想,墨迹似已浸润记忆将你一同化为白黑。碳素钢笔勾勒出微微向左倾斜的圆润文字,不同于我向右偏斜的狂放-他就是那般温润的男子呢。

  或许我应该试着忘记他,正如成年后几乎无人能免疫于裁剪掉大部分早已于潜意识中纠缠一团的斑驳胶卷碎片及边界破损模糊不清的青春过往,然而他已深深扎根于我的脑海-彻底拔除他经年累月埋下的博然根系-我似乎也将不再存在。他从一开始就设下计谋,将极细的针刺入我的皮层潜进我的内脏深入我的骨髓,而我如今摆脱不起。我应该恨他-恨他残忍将我埋入通红心脏让我灵魂再无法纯粹我不再独属于我,可我心甘情愿感谢他-他实在让人不忍辜负。这种感觉-像是他带我入海-一同沉没于最深处的地表沟壑,恐惧-对未知境界对极限静默的恐惧,精神战栗不已-而思想恍然未觉-魂魄异梦。海...是呢,我们谈过海-谈过无数次,或许是昨世某种特殊召唤-我俩都对海有着近乎痴情的迷恋。如今,考上了海洋博士的我满世界乱跑-他却不见踪影,约定好的结伴旅行实现不了-自然是惆怅的。不愿承认他的重要,但只有待在船上-嗅探咸湿的海风-眺望远处碎浪波涛-与陆地越隔越远,才莫名会安心。说不上吸引,但总觉得这就是我的归属-生于海游于海终于海-或许就是下辈子的命数呢。玄乎的是,流浪在海上我会将他淡忘-像是他已经到来。倒不是说我是个俗套的呆子-会为谁独守空门,又不是失意夫妻,但他就是我-至少是我的一部分,或许变态-或许矫情-我想带着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某种烙印就此离开,不止数十人劝过我-但我舍弃不掉。

  我们或许有过孩子呢,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孕育,也不是饮用过女儿国的神奇泉水。说实在的,那件事充其量就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我情愿他真有个孩子能让我抱抱-虽然分外不愿去想他会与哪位小姐喜结联姻。每当想起他有可能结识比我更与他亲密的人时...不,就算是某种动物也不被允许——从未进食胃囊翻涌出的不是苦涩胆汁是疯狂占有欲的不舍

  -这是你下的蛋吗佩金?

  -你为什么会想到是我下的蛋我可是位雄性人类。

  -哦,还有一件事,你肯定是我太太。

  -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记得高一的暑假,大概是月中旬,熟透地天气一如往常的暴躁。即使是屋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吹着风扇,没用,仍恨不得把盖在身上防止着凉的单子一脚踢开裸着身子贴在冰冷的地板驱热。但佩金是个怪人-即使是夏天也要抱着他的碎花小被被,谢天谢地,这次是蓝花白底的-他好歹有在换被套。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很荒谬但实在有趣,贝波把罗哥托送来的多弗朗明哥蛋放到佩金床上孵化-因为那是当时屋里最暖和的地方嘛,虽然佩金怀里才是最暖和的但贝波过来时完全没看见他-没看见隔壁就差两步的大开洗漱间里一位一米八正常而显眼的男子-他穿着那件可爱极了的小企鹅睡衣欸!

  可以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人挑选睡衣都有我俩这样的好眼光。贝波当时没有察觉到佩金存在还是让我挺开心的,不只是愉悦...总之大概出于某种变态逻辑-我觉得自己私人占有了他,这种想法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不适-反而感觉很棒。虽然出于挚友协议-鬼知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念头-我不该对他抱有独占欲,之后他没准是被我吓到逃走了呢——但庆幸的感觉是真实的,而这种态度或许更应被称之为:兴奋。很难说我对他的依恋出于何种缘由,因为命运之轮吗?我并不信命-也绝不忏悔。假设这种私人占有的欲望支配了我对他的需求,我于他而言或许早已变质,离开是必然的-谁会乐意与一个随时爆发的疯子相处!为什么接近我呢?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接近我改变我然后间接毁了我...不,不能说是你的错,不过是拒绝不了你的我的错。所以我悔恨不已,恨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放走你悔自己没能及时察觉你的动机抓回你。「因此选择将你的备份藏进我的数据,你我即一体,不分彼此,永不变心。」

  虽然由于天性-贝波走路很轻-谁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来到,但是-天知道贝波为什么会想要把多弗朗明哥蛋孵出来-他可是只取向正常的公熊。于是,本是一次尝试性的“试验”,却被搞得一团乱麻。真的不是我有意要占佩金便宜-或许是有一点啦我承认有一点但也就一点,但作为企鹅爸爸孵蛋是基本技能吧-这可是常识,这常识就害了我-他把我珍藏的咖啡果冻都抢走了,辛苦买到的典藏版被夺走了啊!眼看着闪烁金边离我而去,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出于补偿心理,我就窝在屋里报复性不加节制地吃冰-他竟然不来管管我,坏家伙!于是,冷热交替...我俩都拉了肚子。当然,随后赶来的罗哥是嘴上嫌弃着照顾我俩啦,一如曾经n次不明真相的医疗事件。

  对了,差点忘了介绍,不过不介绍应该也没关系,都认识的。罗哥是伟大航路医院著名外科医,名声远扬。另外补充一句:追求者众多-但全都无功而返,据传言是性冷淡,其实只是xp怪异一般人接受不能,罗哥喜欢心脏-唯悦动心脏能共振其心(简而言之,罗哥是个医德高尚的专情变态-不然怎么会找上我);贝波是同院兽医心理科主任,虽然被说就会止不住道歉-又是个考过航海士然而被海洋无情催吐的可怜熊,行医水准还是完全没问题的(搞心理的一般自己也有心理疾病,贝波未能免俗,他的谦恭源于他的严重社交障碍)我们四个是极地潜水号建立者(即深潜者组织前身)我们仨是新世界大学红心海贼团成员,罗哥是captain同时也是组建者,虽说最后只有我一个人选择了海洋学,他们还是都在船上有着挂名。如果有下一次机会,或许我们就是海贼世界的乘风破浪者呢。

  现在还是继续聊聊佩金吧,他的故事更有趣,比我的有趣多了,他可是精通一百零一种吓人法-能把人吓得晕过去-当然晕过去不是指我是指隔壁的求婚罗拉(那位拒绝政治求婚后为寻找真爱求婚成百上千次的勇敢女士)小学的时候,由于比同龄人瘦小些,被人欺负也是常有的事。我当时是比较怯懦的类型,完全没有反抗暴力的“愚蠢”想法,况且根本打不过-打回去不过是徒增烦恼,所以经常受伤是几乎避免不了的。因为没人会帮我嘛-路过的人最多匆匆瞥上一眼就走远了,即使是收留我的舅舅一家也没人管我。那时候能有学上已经是百般恳求争取到的不错结果了,舅妈一心想让我当个厨师学徒毕竟她手艺不咋地;而舅舅则甩手要把我扔进他的贩毒集团当跑腿的。如果我不能顺利拿到毕业证,或许混混集团里就多了个不起眼的小滑头呢

  佩金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在我又一次被拳打脚踢而毫无反抗之力时,他一脚踢开了那个浑身肥肉块的胖墩儿,解了我燃眉之急-确实是字面意思上的燃眉之急-因为那胖墩儿在我眉毛下划了根火柴差点点着我眉毛。那时候他好帅哦,我是指他动作很帅-他跟我一样喜欢戴帽子不习惯露脸不容易判断帅气与否。按道理他不应该注意到我这么一个挫挫的家伙但事实上就是阴差阳错间就认识了。家庭原因他比我晚一岁上学,而身为转学生的他正巧遇见上学被半路截胡的我。果然是上天眷顾,派下这么个好心转校生拯救于我,不过-不愧是风雨神呐,由于天气预报被他忽悠住了-没打伞的我们一路小跑到学校也已淋了一身雨...怪不得命运没安排他跟我一起到海上,狂风暴雨的召唤能力就问哪位船长敢要。出于同披一件校服挡雨的患难见真情,我俩就算搭上了,因缘巧合之下,我俩又顺利成为了同级同班同学。出人意料的是,今后我俩竟然在一起了十二年-几乎都能被称之为传奇了。

  我俩的兴趣融合并未经历磨合期,似乎我们本是一体自然爱好相通,即便是完全不同的思路,到最后仍能得到一致答案。当时我只觉得互为知己,而今倒认为是默契太过彻底-反倒怪异非常。他总能比我高一个名次-大大小小测试从来如此从未改变,他就该待在上一名——似乎这便是思维定局。佩金很少生病,偶尔得了感冒流感也是两天就恢复健康,不像我-为了弥补之前的隐疾需要成天调养生息。他生病几乎都没我什么事,我生病他来得倒勤-床边到处是他的影子。有时我看得到他的幻影却摸不到他的人,或许那是烧糊涂了,但头顶温度丝毫没有被那块薛定谔的湿毛巾吸去,反而聚拢于穴位,倒得出他就是道幻影这般答案来。但佩金不该是虚化状态,我见过他触碰到物体,运动会的代替接棒班级摄影有记录;笔尖莎莎的动作有草纸做记录;干架拳拳到肉罗哥医疗账单有记录,假使他仅是一壶幽灵-他出于何故又如何徘徊于世间?

  佩金不会是幽灵,我无比确定这点,他是真实存在的,即使只有我记得,他是真实存在的。新削的鹅管笔饱蘸墨水,左旋螺贝压铸浅灰葡萄-明信片上勾勒细致纹理-企鹅润湿翼羽与逆戟鲸举吻于平静海线相遇,气旋反气旋布满空间-微妙平衡塑成唯美-而镜花水月易碎。

  事已至此,我并非判断不白-先前一直拒绝接受的结论正是辩证现实结果——佩金不过是我的想象,即便是独占欲对象-不过是空想。无论是成绩单报告册,亦或是小纸条恶作剧,乃至那封笨拙“情书”...不过是在为最后告别做分手打算。所有的一切,是我自己做出来的,都是伪装。伪造存在痕迹也好,抹除曾经印象也好,某种意义上——我是在和自己过家家。只是,不论是被取代的名次亦或是被替代的位置,空出来的名字-仅为他而留!为什么我俩从不玩网络双人游戏-无法做到啊!现在我再找不到他,是否是因为当初极地号建立时我替他签的名...毕竟,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凝视着面前的汪洋恣肆,突然就不愿再想也不愿再醒来。想象朋友-既然是想象决定-现在意识到的世界或许并非真实,梦境中一生是多么短暂-黄粱一梦仅是稍许时辰,梦境叠加或许已经历几世。死亡即归属,打破梦境需要足够刺激而告别想象需要想象者本身消亡...不论如何,这一世似乎再没什么事能够留住我,医院罗哥和贝波不需要我而“地狱”黄泉门后却或许是佩金等着我。不做念想,即使是最后-不留回忆,只存曾在过的痕迹。企鹅牵手逆戟鲸-花体签名属于他向左倾斜的独有温润。似乎又见到了他...在初见的小巷,斑驳矮墙糊上了新碎玻璃渣,而他一如既往戴着我送的那顶可爱帽子-一点没变,迷你的小企鹅像极了他送信时呆呆的模样。再忆起曾经,被迫黑白浸染过的他不再重归于彩色,而为身形描边的黑线却被强制改为蓝色粗线,他在我的记忆中消失又重现-更加显眼。万不会再轻易放手他,旧有的印象已然泯灭而已舍弃不掉的根系蔓延至今。咔哒咔哒-发条转动,频闪的灯光迷惑着混沌的思维却把信念带往远方

  拥我入怀,咸涩浸润腹腔-压强涌入脑域-重力拖拽肢体;坠落入深邃,迟钝感官逐渐被寒流俘虏-朦胧感觉逐渐被沉寂取代,拥你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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